出家人蹲在厂子口吃小龙虾

我也关闭右键存图啦~因为我的图其实细节没那么多,直接看完全够用,大图也美不到哪去QAQ……何苦虚这个荣。而只是想存图放屏幕上看,不要求印刷质量的话,其实有很多种办法的,这个已经不是秘密了~

【授翻】钻石在你指尖

太谨慎了崽,阿妈好心痛

最近不断有朋友们问其它章节,我解释下,是因为其它章都有点黏糊糊的描写,之前闹挺凶那一阵子给删了,我就想过一阵再放吧,正好感觉翻得不太好,回去改改。到时这一章也得改,然后一起发。



第三章

 

       亿泰不知道,自己这是死了吗,也许只是被打懵了呢,那眼前的形兆就不是真的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一直以来朝思暮想,念念不忘,所以大脑给自己造了个慰籍。

 

       “你想要什么?”形兆问他,这是个奇异的场景,因为形兆这么多年来,从未在意过亿泰的愿望,他一肩担负所有的抉择。头开始是因为亿泰还小,只能依靠他,但后来亿泰觉得,他只懂得了向往力量,而自己则习惯于被掌控。

 

       “我想要什么?”亿泰茫然,有很多东西是他未曾拥有过的,家庭圆满算一个,让所有坏事都消失也行,但这都不是现实的样子。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喜欢如今的生活,也喜欢新朋友们,比那个曾经真正的家庭更让他有家的感觉,还有仗助……仗助!他受伤了怎么办?“我要回去,”亿泰深深吸气,“我要见到他们,我-我的朋友,我不能丢下他们,我不要离开仗助,我爱他。”

 

       这是头一次亿泰大声地说出这句话,虽然是在白日梦中,地狱边缘,幻觉深处,但他发自真心,以每一寸的灵魂担保,他希望有一天也能对着仗助说出,也许,有一天。

 

       一切发生的太快。亿泰醒来,战斗继续,仗助沐浴在血光里咆哮嘶吼,然后一切都结束了。反派的脸被救护车轮撕下(亿泰以后会讽刺地笑的),但亿泰能思考的,只有如何长睡不起一星期,忘掉暂时这一切。

 

       “亿泰!”他惊跳起来,环顾四周,这里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好像半个社王町的人和几乎他全部的朋友都在场了,在这个城镇无关紧要的一角。救护车和消防车在闪烁嘶鸣,他还兀自定定地看着地上的那一团死物。“你这个混蛋!”

 

       仗助风尘仆仆地朝他扑来,浑身沾满血污,不是一点的狼狈。“怎、怎么,仗助——”

 

       仗助像一颗陨石撞进怀里,手臂紧紧地箍住他。亿泰噤声了,他都差点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活着跟人说话。“你别再想他妈自己承担危险!”仗助扎在他胸前大吼大叫,“你知道刚才什么情况吗?我看着你死了?!”

 

       “我、我-对不起仗助…”亿泰接得磕磕巴巴,小心地抱回去,这里围了很多人,而且有一些一直在看他们,但仗助好似浑然不觉,“我不是想故意吓你。”

 

       仗助抱得更紧了,他的血浸透了衬衫,沾在亿泰手上,他庆幸自己是个糙人,“我不是受惊,兄弟,”仗助抬起头来,双手捧住他的脸,亿泰霎时屏住呼吸,不知这是否是极乐的幻梦,“我很……难过,”仗助的表情扭曲了,接着发出一声嘶哑,艰涩的唔咽。

 

       “我没事兄弟,没事的。”一边好言安慰,亿泰轻轻把下巴放在仗助的肩上,身体贴着他的腰——仗助在微微发着抖,“你伤得很严重兄弟,你得赶快去医院。”

 

       仗助一言不发,毫无反应,亿泰没有办法,只能抱住他。无视了周遭的嘈乱,他能做的也只有尽量地保持仗助的身体贴合着自己,支撑住他。“不要再这样了,求你,不要”仗助一声声地反复,“求你了,亿泰。”

 

       “我-我不会了,我保证。”亿泰话都说不完整了,像抱小婴儿一样轻轻抚着他的后脑,仗助开始攥得他疼了,亿泰真的不知所措,他不会安慰人,对于怎样安抚仗助他没有一点思路,这甚至跟形兆教他的情况还不一样。他只能怀抱着另一个男孩,在越来越多人的注视下面红耳赤,仗助的血已经流的不能不管了。

 

       “仗助,”承太郎突然出现在一旁,作为这么一个大块头,他动作十分敏捷了。“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去医院了,起来,马上。”仗助不情不愿地扭脸与承太郎对视,但仍没有动作,“他没事,仗助,放开他。”

 

       “你怎样了?”仗助粗声道,但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几分力量。

 

       “比你想的好,现在,在你犯蠢昏厥之前赶紧起来。”承太郎的声音严厉了一点点,他在努力了,亿泰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慢慢地,慢慢地,仗助从亿泰身上爬了起来,跟着承太郎上了救护车,一上车就回头找他,四目相接之时,亿泰心里顿时好像被落雷击中。

 

       亿泰在马路牙边坐下来,又开始感觉一切都在旋转,他自己则神志不清、头脑发胀。是肾上腺素亢奋了,他断论。战斗之后他总会不舒服,但往常有仗助陪着他,两人一起欢呼闹腾,庆祝胜利。他为什么如此悲痛?我没有掉线很久啊。亿泰把下巴支在手上,耳边的警笛和喊叫逐渐淡去成为一片遥远的嘈杂,思忖着仗助这是怎么了。他从没见过有人跟他歇斯底里成这样,从没见过。

 

       “嘿,”那小孩,叫早人是吧,在他旁边坐下,他看着有点惊魂未定,“那,你想拿走那个…是植物吗?”

 

       亿泰俯视着那盆古怪的猫草,猫草也用…眼睛?盯着他,然后抖了抖身体,卷成一团,“你不想要?”

 

       “我才不要。”早人果断摇头,“绝对不要,我不想再有任何瓜葛,跟你们这些疯狂的人和超自然力量。”

 

       亿泰笑了笑,如果过去有机会,也许他会说出同样的话。他小心翼翼地向那植物替身使者伸出了手,它警惕地嗅了嗅,然后在他掌心里磨蹭起来。“我会带走它的,这也算一种猫嘛,我喜欢猫。”亿泰抓着猫草的盆,让它安静地在包裹里休息,这样就没人会好奇揭开看然后被吓跑了。猫草好像不在意。

 

       “他不肯放下你,你懂,”这孩子心不在焉地说,亿泰不太能确定自己在这次事件中到底参与了多少,早上仗助也没来及跟他解释,但这孩子看起来身心俱疲,“我不停地说你已经死了,但他拒绝相信。他拼命地要去治疗你,然后就一直拖着你的尸体大吼大叫要你醒来,他差点害死我们。”早人耸耸肩,“这太不对劲了。”

 

       “哦,哇,”亿泰无言以对,他的声音拔高绷紧了,“我-我不知道。”

 

       “嘛,你当时死了嘛。”早人微微地笑了,“不过那个叫仗助的也挺厉害。”

 

       亿泰抱紧双臂,盯着柏油路上的树影光斑,“他最厉害了。”

 

 

       这一星期,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仗助两天没来学了。亿泰自然要去探望他,但是他药劲还没过,两眼都不能好好对到亿泰脸上。他俩没有讨论发生了什么,仗助没有提,所以亿泰也没法说。承太郎和乔瑟夫已经离开,箭也不会再出现在杜王町了。所以现在并没有由头来讨论这些事,反正它们应该都不会再发生了,对吧。

 

       “我太激动了!能见证人类节日之爆炸天空!”未起隆大呼小叫十分欢乐,“但我希望它没吓着我的朋友。”说着他拿出一只老鼠并抚摸它的耳朵,由花子一阵恶寒。

 

       夏天要结束了。亿泰只参加过一次夏日祭,是在许久以前,在那像月亮一样遥不可及的另一种生活。朋子一发现这事,就给他弄了套浴衣,还坚持让他和仗助这周末去玩,然后不知怎地,最终变成康一、由花子、未起隆都跟来了,未起隆还穿的是和服。也差不多吧,亿泰无语了。

 

       他们差不多每一家店都逛了,亿泰吃得饱饱的,玩得也挺开心,街上一派欢乐祥和但他们心里都多少有点沉重,社王盯的人不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不会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尤其是仗助。亿泰偷瞄他,他一如既往的光彩夺目,没什么反常。临走之前,朋子说服仗助换下了旧浴衣,因为它现在有点小了,然后给他俩了一堆花样来挑选。仗助就像梦幻一样,在月光中柔美无比,神采奕奕。亿泰拿着仗助从一个摊上赢的巨大的羊毛玩具,仗助表现得好像带着动物玩偶很娘一样,然后逗他玩儿似的塞给了亿泰,不过亿泰毫不在意,因为在他灿烂地笑着收下时,仗助脸刷地红了。

 

       仗助一直在看我,亿泰思忖,又一次感觉到身上的视线,这让他开始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打扮的傻不傻啦,有没有汗津津或者不整洁啦,他在仗助面前只想好看点。他没理由看这么久啊?我做了啥吗,是不是惹他生气了?亿泰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啊,他是在仗助缺席的时候忘给带笔记了,但这不至于吧!

 

       “烟火表演就要开始了,”康一说,抬头看向天空,“我们该占个好位置了。”

 

       “但我还是很饿,”由花子道,“我平时不喜欢节日食品,因为很长胖你们懂,但我有那么一点想吃棉花糖——”

 

       “还有我想再来一遍所有的东西!”未起隆激动地喊,“我的养母给了我额外的钱,所以我可以请客我的朋友们!”

 

       “好吧,”康一扫视着他们,“仗助,亿泰,你俩去找地方,其他人弄点心。你俩想要啥不?看样子未起隆真要请客。”

 

       仗助摆摆手,所以亿泰也跟着摆手,就是他是真想要一个苹果糖。他笨拙地跟在仗助后面在人挤人的山腰上见缝插针。他好安静,亿泰想着,紧张地暗自琢磨。我们从没不说话过!我到底咋地他了?问都没法问啊!

 

       “这儿挺好。”仗助说,在一个远离所有人的高点停下了。亿泰点点头,没有理由反对啊,然后铺开了由花子带的桌布,她拒绝直接坐草地上。

 

       他们并排坐下了,比平时挨得要远,亿泰总是会格外为了仗助注意到这种细节。因为仗助一声不吭,他就尴尬地咳了一声,气氛登时一寒,有如实体黏在皮肤上,“所以……呃、”亿泰神经质地磕着木屐,他真的只做了这幅打扮来讨朋子开心,也许他是有一点嫉妒那些套在父母精心准备的时髦衣服里,捞金鱼想玩几次玩几次的孩子们,“这是咋了?”

 

       “你指什么呢?”仗助冷言道,奇怪地突然满身防备,就像平时有人嫌弃他的头发那样,亿泰本能地往远缩了缩。

 

       “就是……我没见过你这么安静,感觉好奇怪,不太习惯。”亿泰小心地喏喏,“啊我的意思是,也可能是我犯蠢了,不用管我。”

 

       “不-别乱想,不要说这种话,”仗助摸了摸脖子,“我-我很抱歉,如果我表现得真的很神经的话。”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话,我对不起。”亿泰快速地说。

 

       仗助看着他,他的眼睛好大,“不,不是那样的,不怪你。是我…我不知道,”仗助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是吉良整的破事吓到我了,尤其是…你的遭遇。”仗助左顾右盼,下巴咬紧了,“我很对不起,亿泰,我承诺过保护你,却没有做到,我差点失去你,兄弟。”仗助搓着自己的脸,“这事让我要疯了。”

 

       亿泰抬起头,看着仗助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没必要这样想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仗助大吼,“亿泰,你…好像死了,因为我不够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最好的人,没了你我怎么办!你为什么非得表现得好像你的命不值钱?在我面前?”仗助看起来十分痛苦,“你真的对我很重要。”

 

       “仗助?”亿泰轻轻地问,仗助根本不看他,“没事,反正已经这样了,都无所谓,我没发疯或者,生气。”

 

       “我只是忍不地住想这件事,有点走火入魔了,我不停地想象如果你没活过来会是个什么情景。”仗助突然气息不稳,亿泰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他又要哭了吗?因为我?“兄弟,你是真不明白你对我的意义,是不是?”

 

       亿泰心里一阵剧痛,仗助的声音好低落,“我只是不太习惯啦,这种、这种…让别人担心我啥的。”亿泰移开视线,这种交谈让他很窘迫,他不喜欢表现得软弱。

 

       “天哪兄弟,那也太惨了。我也抱歉,我也不是说老想着你应该对那些…就你经历的那些事作何感想,”亿泰听着仗助做了个深呼吸,“不要为我而死,除非咱俩一起光荣牺牲。”

 

       “好的,我发誓。”亿泰郑重地起誓。

 

       他们同时安静下来,望着繁星密布的天空,亿泰感到一阵轻松,好像事情回归了正轨。现在仗助心里有愧,也许正说明他正在好转,也不会再像看鬼魂一样看自己了。

 

       亿泰感觉到有东西碰他的手,他心脏都要停了,然后仗助的手指就一根根地缠上他的,紧紧地定住了。亿泰心里疯狂尖叫,他的手掌瞬间汗湿,这什么情况!他飞快地转着脑筋,说不出话也不敢动也不敢看仗助,他为什么要抓我的手!这这这是人一般约会的时候做的吧?他是…单纯作为哥们儿吗?你会牵朋友的手吗?亿泰慌得好像在做一堂超纲的英语测试,而且他什么都不会。

 

       “亿泰,”仗助出声了,他的声音很奇怪,手里突然地攥紧,亿泰被迫面对着他。他咬着嘴唇,美的让亿泰心痛,“听着,兄弟……”

 

       “我们回来了!”听见康一的喊声,亿泰粗暴地抽回手,瞬移出仗助身边。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心里就觉得要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不舒服。他偷偷地看仗助,但仗助已经转开看向别的方向,双臂交叉。他突然觉得两人间像隔着海那么远。“未起隆吃了一只活章鱼!”

 

       “我说了那是人间美味。”大家都加入仗亿,一起坐在布上时未起隆骄傲地说。亿泰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他不能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仗助会抓他的手?为什么亿泰要闪开?为什么仗助拒绝看他?

 

       “噢,那边开始了!”由花子说,在康一的惊喘声中把他拉到身边,“烟火就是这么的浪漫,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

 

       亿泰喉咙哽得难受,好像坠着一个保龄球,好像在平地上被淹没窒息。这种感觉多年以来他已经无比习惯,就是那种他不知道人们为什么对他生气,或者他又闯祸的时候。亿泰看向仗助,那个人刻意地望着烟火,下巴咬紧,眼睛像玻璃一样空洞无神,没有半分精神放在他们身上。亿泰甚至做不到马上去跟他说话,在康一、由花子、未起隆都在的现在,他们可能会意图帮忙,然后越忙越糟。

 

       当然了,亿泰自己也不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所以大家估计也无从帮起。他为什么会牵我的手?亿泰搓了搓突然灼热起来的双眼,想要回家,不想再面对仗助。他是绝对没有一点它妈的可能性也喜欢我的。

 

 

       亿泰真希望一觉醒来一切就回归正常了,这一系列怪现象都是因为仗助的反常,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后面的发展更糟糕了!

 

       夏日祭是在星期天,亿泰和平时一样跟着仗助回家,他不停地尝试打开话题,但他就不擅长干这个,那就只好大声瞎扯来驱赶寂静,仗助好像很生气,又很失望,但他也只会这一招了。分别的时候几乎是种解脱,亿泰从没这样子看着他仿佛不像是他自己。

 

       周一和周二仗助都回避了和亿泰一起上学,他硬找了几个借口,比如头发还没弄好、要帮朋子干什么、之类的,亿泰并不买账,他在回避我,不,更像是在回避跟我独处,因为有康一或者未起隆在就没事,一起压马路或者午休或者放学活动都很正常,可一旦只剩他俩,仗助就会立刻找个借口走了。

 

       亿泰通常不是那种会烦恼很久的类型,但他总得学着,长大,而且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得体地问别人他们他妈的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他想冲仗助大喊,差点就想去打一架,他抓心挠肝地想搞明白这到底是咋的了,这事让他伤透了心。亿泰知道自己这是一种懦夫的行径,但就是做不到直接去问,他害怕迎接回答。

 

       所以到了星期三,他干脆没有去找仗助,直接起了个早,去了托尼欧那。

 

       亿泰喜欢托尼欧,他超酷的,对他又好,而且无论什么时候跟仗助一起去吃午餐的时候都给他打好多折。亿泰不太可能跟别人真的深入谈心的,康一倒是行,但每次仗助也都在左右,由花子不行、未起隆不行、承太郎走了了、露伴是亿泰死也不愿意跟他说话的,所以就是托尼欧了。

 

       “瞧瞧,如果不是我最喜爱的客户的话。”托尼笑道,和颜悦色地开了门,亿泰知道他来早了,他也许正在烤面包或者正要去市场。托尼欧的笑容在深深看了一眼亿泰后消退了一点,“你出现了长期失眠和头痛的症状,好吧,你也知道我还没开门不过进来吧,我去做早餐。”

 

       亿泰松了口气,走进去。吃托尼欧做的饭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梦幻,在Pearl  Jam施了法之后,但仍能使亿泰感觉脱胎换骨,他沉默地坐在无菌的厨房里,听着托尼欧边料理蛋边轻声哼着小曲儿。亿泰绞尽脑汁地在琢磨等会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知道是哪出问题了,那怎么跟托尼欧描述?甚至连自己需要哪方面的建议都没概念。

 

       “给你,小伙子,”托尼欧端了一盘颤悠悠的蛋给他,“这是班尼迪克蛋,一种西部的传统早茶,一般来说做起来比较费劲,但我发现一种用机器混合酱汁和手打效果一样好的办法。”

 

       亿泰点点头,在托尼欧发话后一头扎进饭里,“妙极了,托尼欧!”亿泰边喊,嘴里塞满了饭,“微妙的柠檬韵味,蛋黄的浓香配上火腿和面包碎!完美地相互衬托!”

 

       “很荣幸你喜欢这个,它能消除慢性头痛,”托尼欧说道,端着自己的盘子坐下了,“虽然你可能会流点鼻血。”

 

       他们安静地吃了一会,这是亿泰这几天最平静的时候了,他努力去享受这种时光。“所以,”托尼欧优雅地用餐巾沾了沾嘴,“是什么困扰了你?”

 

       亿泰放下叉子,用力地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懂…呃,有点尴尬,感情问题,”亿泰晃着他的椅子,“我也不知道兄弟,我都不知道我过来到底是想干嘛,可能只是犯傻吧但我……”亿泰吞咽了一下,说不下去了,太尴尬了。

 

       “亿泰,”托尼欧温柔地说,“我是你的朋友,我说过如果你需要建议,这里永远欢迎你。”

 

       亿泰低头看着空掉的盘子,紧紧地闭上眼,“我应该是爱上仗助了。”亿泰偷偷瞄托尼欧,看他有没有被膈应到或者要笑,但他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亿泰,“有一阵子了,我猜。我简直为他疯狂,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惨到家了,我知道他永远不会也喜欢我。”

 

       “为什么这样说?”

 

       亿泰摇摇头,“我不知道兄弟,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男的呢,再说了,我也不好看啊,”亿泰记起仗助说过他可爱,但那是醉话,不能算数的啊?“不过那都、无论如何,仗助令人惊叹,做他的朋友我已经很快乐。这样不好,让我觉得很压抑。但是、那个、这都不是重点!从我在吉良一战中受伤后仗助就变得很奇怪,然后几天前他跟我说是因为他对于放任我受伤感觉很不好,我…我搞不懂,我们谈了谈,然后,当我觉得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他又牵了我的手。”亿泰一边开小差,当时仗助的手很冷很干燥,握得很紧。亿泰很好奇如果仗助摸他的脸或脖子或胸膛,或者,鸟,又是什么感觉。“当我听见朋友们回来时吓坏了,就抽回了手,然后他就开始回避我,也不一起出门了。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仗助是我最好的朋友。”亿泰把脑袋支在手上,“我不想因为这个失去他,太可悲了。”

 

       “亿泰,”托尼欧轻声道,手搭上他的肩膀,“这听起来仗助像是也喜欢你,不然为什么牵你的手?”

 

       “我我-我不知道,”亿泰结结巴巴,“朋友间的示好?”

 

       “虽然有些文化中男人间会柏拉图地牵手,但我相信日本不是。”托尼欧又笑了,“他可能是觉得你拒绝了他,所以躲避你。”

 

       “我?拒绝仗助?”亿泰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那是疯了!而且仗助不可能也喜欢我的,托尼欧,他那么收欢迎,女孩们遍布他周围!”

 

       “好吧,我觉得你应该跟他谈谈,开诚布公地。以我对仗助的了解,这是解决现状的最好办法。”托尼欧收拾起盘子,端到水槽里,“赶快去学校吧,我不想你迟到。”

 

       “我只是不想让仗助厌恶我,”亿泰脱口而出,觉得心里粗粝地泛疼。仗助是不可能喜欢他的,就是不可能!他都不希望这是真的,“如果我直接说我的感受,他就不会再跟我做朋友了!他不会想跟一个这样的人在一起的!”

 

       “我不想争论,亿泰,”托尼欧说,把包挂到他手上,“多相信他一点,也给你自己多点自信。”

 

       亿泰吞咽了一下,点点头。他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就抓起包跑去学校了。虽然他是个硬核叛逆仔,但仍然讨厌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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